近年雜誌總不時提到Yayoi Kusama草間彌生,如瀨戶內藝術祭內長期展出的大南瓜,如何被強風吹進大海又如何修復再展出。她的世界充滿波點,但透過網絡上拍攝的作品我無法理解作品的特別之處,甚至覺得完全無法正視密集的圓點。
大約是在上年年中得知Yayoi Kusama在Art Gallery Ontario有件永久展覽的作品,既然是永久的,也就不必急着去,又不是閑來沒事喜歡排隊。然後一回頭就冬天了,便趕着在短暫離開多倫多前湊熱鬧。
單以欣賞展品的角度而言,AGO給參觀者的體驗很差。首先要參觀這項展覽必須當日去到藝術館預約當天參觀時間,因此最好預早一點時間去預約,再參觀其他展品,若有時間剩下可到餐廳用餐。然後到了預約時間,需要排隊等待進入展覽的房間。重點是每一個預約的time slot只有1分鐘的時間(工作人員很認真地拿着秒錶計時),因此如果你與朋友一起,又想分開走進鏡房就必須要分開預約。
鏡房 — Let’s survive forever。
踏進這個空間,被四面鏡子及大量大小不一的鏡球包圍,它們在你腳邊又在你眼前,而中間的鏡柱又增加了折射,因此無論望向哪裏都總會看見自己。觀察整個空間的時候,壓迫感並不大,但是當你行近一點,看着大大小小的鏡球便無可避免地看見自己,那密集的程度讓人有難以喘息的感覺。
不知道你家中的廁所是什麼樣子的?小時候我家中的浴室有兩或三面鏡子,其中一面鏡子在企缸內。洗澡時鏡子必定會被淋濕,有時候瞳孔放大縮小,會看到鏡子上的水珠映射出的自己。就像別人說笑甚麼手動呼吸一樣,瞳孔放大縮小也是同一原理吧。但是看着水珠中的自己會有被無數的自己凝視着的感覺,而當你不停看見重複的東西又會產生陌生感。不知為何如此之下,有種莫名的恐懼感在心裏,那是一種被大量的東西凝視着的感覺。在這個房間之中,我感受到這種熟悉的視線。
而六十秒的時間足夠讓我胡思亂想一番再拍一條短片和兩張照片。